第(2/3)页 王二狗正要说话,小叔早已经替他回答了:“回爷的话,贱名王二狗。” “哼,这深宫大内,哪能有这猫儿乱跑,狗儿乱叫的?”太监皱了皱眉毛,似乎有些不满,随即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咱家就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叔大喜过望,连忙对二狗说道:“爷要给你取名字,还不快跪下谢恩!” 二狗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叔让他走他就走,让他跪他便跪,因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谢爷赐名,小的感激不尽!” 这句文绉绉的话也是小叔教他的,不然他一个乡村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赐名”“感激不尽”呢! “咱们太监都是无后的人,都靠了皇爷爷才能有这些荣华富贵,雷霆雨露,莫非君恩,咱家就给你起个名字“王承恩”吧。”太监说着,在身前的纸上写下三个字。 从此,王二狗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叫王承恩的小太监。 报完了名字,就该净身了。净身都是在春末夏初进行的,这时候气温不太低,又不会高到蚊虫滋生,适合净身手术。王承恩稀里糊涂地在一张生死文书上面按下了手印,然后就被两个高大的太监带着进了净身房。 太监们对于马上要净身的王承恩还算和善,或许是他们经历过同样的苦痛,因此彼此间都有一些怜悯吧。一个脸胖的太监对王承恩说道:“你小子还算幸运的,十岁还不能人道,那东西还没发育,割了之后流血少,比较容易活下来。” “哦,”王承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这是小叔教他的,在宫里面不比在家里,一旦得罪了某个贵人就有可能遭遇杀身之祸,还是谨慎小心一点来得好。王承恩说完这句话,想了想,又问:“这净身,疼吗?” 他说的话是乡间土话,听起来和官话还是有一些差距的,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太监皱了皱眉,说道:“疼,怎么不疼!但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忍忍就好了。不过你这乡音得改改,宫里面都是贵人,都说这京师官话,你这一口乡下话,贵人听了若是不开心,你就惨了!” 王承恩又是点点头,虽然他还不理解为什么贵人听了会不开心,但是口音和性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净身不是免费的,是要给宫里面交钱的。好在这笔钱可以逐年偿还,这让王承恩多少松了口气。虽然净身钱可以晚点交,送给刀子匠的礼物却是绝对不可以少的,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若是刀子匠稍微一使坏,小命就没有了。这些礼物是小叔帮忙垫付的,一共送了一只猪头、一瓶高粱酒,还有手术时要用的三十斤米,这是给王承恩吃的,五篓子玉米棒子,这是用来点火的,三担芝麻秸,这是用来烧成灰垫炕的,此外还有半刀窗户纸,这是用来糊窗子的。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少,否则就很有可能导致死亡。 王二狗被带到了一个木床上,屋里温度很高,他又有些紧张,因此出了很多汗。主刀的刀子匠穿了一身带有血迹的蓝袍子,面无表情,不笑也不说话,这个人一直是王承恩的梦魇,持续折磨了他好几年。哪怕他以后再也不需要挨第二刀了,当时的情形依旧让他心悸不已。 屋里的光线非常昏暗,只有两盏油灯作为光源,窗户都被糊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一点光来,这让王承恩非常害怕,他觉得这样的光线很有可能导致刀子匠割错了东西。但是他又一想,反正底下的东西都得割去,除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能割呢?而且这刀子匠就像杀猪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