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岑护儿要想毒蛇一样隐忍,像乌龟一样沉默,可是等到时机到来的一刻,我要让你们所有人,所有人尝尝我的厉害!”岑护儿又轻轻攥了攥拳头,恭恭敬敬地听二哥讲话。 二哥今天穿了一身紫花布棉袍,脚下踩着一双鹿皮靴,按说庶民是没有资格穿皮靴的,可是而今商人工匠无不以穿丝绸衣服为时尚,哪怕是在城市里招摇过市都没有人管,二哥穿一双皮靴自然也不会有人去说。他还附庸风雅地拿了一把洒金的折扇,上面绘着四美图,浑然不顾眼下的雪暴天气! 二哥皱了皱眉他那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眼睛,又瞅了瞅岑护儿落魄的状况,似笑非笑地说:“三弟,我刚才说你母亲不能叫做‘夫人’,你心里可有怨言?” “二哥说的对,小弟没有怨言。”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是真没有。” “哦?”二哥挑一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你这小子,在外面锻炼了一年,长进不小,那你就说说,为什么你母亲不能叫做夫人?” 岑护儿藏在袖筒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又松开,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隐忍,隐忍!”他又不断地给自己朗诵“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终于平息下了心中的怒气,恭恭敬敬地说:“母亲乃是妾,妾者,刑女也,自然不能称为夫人。” “说的不错!”二哥把折扇“啪”地收束起来,高声叫道:“你就是小妾的儿子,是庶出,天生就比我们低一等!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这个家多少还有你的一份,若是认识不到,只怕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鹿二叔:“鹿二,你也是老家人了,怎么就犯了这种错误呢?按说你和父亲是一块长大的,我是晚辈,不好说你什么,但是这尊卑、礼法、上下乃是天经地义,所以我要罚你。罚你什么呢……”他又看了看岑护儿:“三弟,你说该法什么呢?” 岑护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看着自己被雪水浸湿的棉鞋,好像一个被学堂先生批评的孩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