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有新人换旧人,现在也该他王承恩上场了。 一阵喧闹声音传来,这是魏忠贤的仪仗。他和客氏两人深受大行皇帝喜爱,魏忠贤是九千九百岁,客氏就是“老祖太太千岁”。客氏每次初入都是由小太监扛着轿子,号称“皇上八母”之一。若是到了她的生日,大行皇帝还会亲自去她的宅子祝寿,升座劝酒,比皇太后还威风一些。魏忠贤的仪仗比客氏还要厉害一些,从来都是锦玉辇,随从上百人,前面的提着御灯炉,里面焚烧龙涎香、热沉香,烟气袅袅,蔓延数里还有纱灯、角灯、红蜡、黄炬、亮子数千,哪怕是黑夜里也能照得跟白昼一样。 远远地传来户殿的声音,这声音怕不是从数里之外传来,清澈悠长,显然是专门干这事的小太监所为。 魏忠贤来了。 “真是嚣张跋扈,这时候还不知道收敛,必然是个死路!”王承恩这样想着,又偷偷看了看皇帝的面容,这位年轻天子对于魏忠贤不知收敛的举动果然也非常不满,一股滔滔怒火已经可以清晰觉察到。 “今天就让你彻底败亡!”王承恩恨恨地想道。 魏忠贤的衣服和他的仪仗一样跋扈非常,他头上戴的是善翼冠,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盈盈发出紫色的光芒。魏忠贤进入室内的时候经过了一段阴翳,这颗珠子就在阴影里面放出五彩的光芒,好像琉璃一样。 王承恩瞳孔紧缩,这个魏忠贤竟然跋扈如斯! 善翼冠是皇帝、太子和亲王的常服,太监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家仆,只能自称奴婢的,如何有资格使用这等礼服? 礼崩乐坏,此乃衰世之象啊。王承恩又轻轻看了皇帝一眼,幸好天降大明这位英主,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真是幸甚至哉。 魏忠贤大刺刺地走了进来,随意地在地上一跪,也不管自己礼节到位与否,大声喊着:“奴婢魏忠贤见过皇上!” 皇帝冷眼看着魏忠贤,淡淡地说:“魏公公请起吧,今天戴的头冠倒是华丽非常,不知是从哪得来得啊?” 魏忠贤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信口答道:“小的们孝敬的,这样大的珠子奴婢还有好几颗,若是皇帝喜欢,就拿去把玩吧。” 王承恩再也忍不住了,他看了看皇帝,这是一个暗号,若是皇帝点头,他立刻就会发难,让魏忠贤下不来台。 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帝的脸涨红了一下,竟然生生忍了下来,只是笑着对魏忠贤说:“伴伴如此忠诚,果然是大行皇帝留下来的股肱之臣!” 魏忠贤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略带挑衅的话竟然被皇帝接了下来,他愣了一愣,接着笑道:“杂家从小看着大行皇帝长大,对大行皇帝和皇上感情都是极深的。现在朝廷里和民间有一些小人私下中伤奴婢,皇上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哦,这可不行,伴伴乃是朕的忠臣,片刻都离不得的,如何能让这些杀才离间我君臣之情!你快说说,都有哪些小人行这种狼心狗肺之事?” 魏忠贤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本能地察觉到这里面有一定的危险,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千古权奸向来不是依靠理智,而是依赖直觉行事的。所以他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这个问题:“皇爷对奴婢厚恩,奴婢万死不能相报!只是这些狗才都是些跳梁小丑,奴婢只当做狗屁放了也就罢了,皇上万万不要因此气坏了龙体!” “魏公公的意思是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是吗?”皇帝随口问了一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