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当然”魏忠贤还要再说,皇帝却大喝一声:“周密,你给朕念念柳旭的上书!” “尊命!”周密打开一份黄绸缎包着的奏折,大声朗诵起来: 我朝高祖垂范后世,为万代不易之准则,宦官不得干政。殷鉴不远,前车之事,后车之师,自秦汉以降朝代更迭,多有因中官弄权而终至身死国灭者,至于中涓用事乃至于国事破灭者不可以以数计忠贤之于军国之重事也,只手遮天不足以形其狂妄,指鹿为马不足以名其跋扈,荼毒缙绅,株连士绅,乃至于我大明忠良无遗类也!至于钱谷衙门、边陲重地、漕运咽喉、海贸港口,莫不广置鹰犬,把持政治,天下兴亡,匹夫与有责焉,学生代天下人问,此獠意欲何为? 王承恩带着一丝惬意地欣赏着魏忠贤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然后从浅浅的黑色逐渐蔓延到全脸,这种过程让他有一种极度的满足感和跟随强者的快感。 不愧是皇上,擒拿制服阉党如探囊取物! 皇帝听完了刘希的念诵,又大声喝问道:“魏忠贤,你说这些事你都没有做过,我且问你,这些事究竟是真是假?柳旭声讨你并帝、蔑后、弄兵、无君、克剥、无圣、滥爵、滥冒武功、建生祠、通关节等十项当诛之大罪,究竟有还是没有?!” 魏忠贤本来还有些轻蔑,此刻遭到皇帝突然袭击,只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得好像筛糠一样,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辩解的话来?他只是重复着“皇上,皇上,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这句话,根本不能有效地反击皇帝的指责。 “魏忠贤,皇爷问你话呢,究竟是有还是没有?”王承恩走上前来,一起喝问道。 若是平常,像王承恩这样地位的太监哪里敢和魏忠贤大声说话,若是稍微触怒魏忠贤,只怕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而此刻王承恩大声喝问魏忠贤,这个权倾天下的太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闷着头磕头,根本不敢回应王承恩的话。 “皇爷问你话呢!你只是磕头不回答,莫非是欺君不成!”王承恩看了皇帝一眼,见后者对自己点头,于是抖擞精神,又大声喝问道。 “奴婢,奴婢,有罪,奴婢有罪!”魏忠贤似乎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生怕那句话说错了要了自己的命,又不敢不说话免得成了欺君之罪,磕头如捣蒜,只是求饶,并不敢辩解。 “行了,狗才,下去自己反思一下!”皇帝一句话结束了今天的召见,挥挥手,就见到魏忠贤如蒙大赦地跑出大殿去了,竟然连叩谢皇帝恩德都忘了! “哎呀!”魏忠贤跑得太快,竟然忘了大殿还有门槛一事,在门槛上面狠狠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伴伴,你见到没有?这魏忠贤都说如何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皇帝看着魏忠贤匆忙爬起来,也来不及拾起自己的善翼冠,不由得心情大好,打趣王承恩说:“伴伴你去把那头冠拾起来,以后就是你的了!” 王承恩本来还很开心,听到这句话吓得一把跪下:“奴婢算什么东西,能戴这头冠,还不怕折了寿?皇爷若是可怜奴婢一条小命,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皇帝本来也只是打趣,他那里肯再造出一个魏忠贤来,因此顺坡下驴,收回成命:“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但是这珠子就赏给你了,算是酬你今日之功!”想了想,皇帝又说:“你叫上次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好好盯住魏忠贤,今天只是打了第一仗,只有真正卸了他的差事,我才能安心睡觉!” 小太监叫李希,但是王承恩肯定不会说出来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因此只是叩头领赏:“谢皇爷赏赐,奴婢定然把差事办得妥妥帖帖!” 第(3/3)页